經典閱讀與通識教育的關系
時間:2022-07-02 02:5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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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外通識教育中的經典閱讀通識教育(generaleducation)源于古希臘雅典的自由教育(liberaleducation,又稱人文教育或通才教育)。自由教育的提出者亞里士多德認為,教育的本質在于通過學習知識獲得理性,從而解決生活中出現的問題,獲得心靈上的自由。在高等教育領域,通識教育的發(fā)源地是美國。1829年,美國博德學院(BowdoinCollege)的教授帕卡德(A.S.Parkard)首次提出了近現代意義上的通識教育概念。自概念提出之始至今,眾多教育先行者都做出了大膽而有益的嘗試,為通識教育打開局面。在美國現代大學的本科通識教育體制中,每個本科生都首先被要求接受高度強化的西方古典和經典教育。哥倫比亞大學是美國通識教育經典閱讀課程的第一個嘗試者。其通識教育經典閱讀課程由“當代文明”(contemporarycivilization)和“文學人文”(literaturehumanities)兩門課組成,這兩門課的教學內容都以經典閱讀為基礎。此后,至少有30所學校開始競相效仿哥大的名著課程[3]。芝加哥大學在20世紀30年代~50年起了一項重要的社會教育運動———名著運動(TheGreatBooksMove-ment),將名著課程改造為一種理論、方法和模式。天普大學(TempleUniversity)在1995年設立了旨在北美地區(qū)(后來面向全世界)推動人文科學核心文本課程的“核心文本課程協會”(ACTC,TheAssoci-ationforCoreTextsandCourses)。該協會的高校成員從1996年的12所,增加到2016年的67所。其中包括積極倡導通識教育的綜合性大學,如哥倫比亞大學、芝加哥大學;老牌研究型大學,如耶魯大學、波士頓大學、紐約大學;還有亞洲推行名著課程的代表性高校———香港中文大學[4]。1.2國內通識教育建設中的經典閱讀實踐我國古代教育中也包含著“通識”之義。《論語》中提到“博學于文,約之以禮”(雍也篇)、“博學而篤志、切問而近思”(子張篇),反映了孔子主張博學的教育思想。民國時期高等教育制度建立后,北京大學校長蔡元培推行“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的辦學方針,在我國高等教育界提出了最初的通識教育理念。清華大學校長梅貽琦則明確提出“通識為本,專識為末”[5]。錢穆先生也提出,中國傳統教育所提倡的是通德、通識[6]。所謂“通”是指將所學知識“融會貫通”,“識”是將學習知識與思辨精神相結合。1995年,國家教育部門在52所高校開展加強大學生文化素質教育試點工作,標志著我國高校通識教育的起步。2003年11月,清華大學、東南大學、華中科技大學在首屆中國人文教育高層論壇上發(fā)出《關于在高等學校進一步開展文化經典閱讀活動的倡議書》:倡議中國高校師生通過多多閱讀經典名著,從而提高自身文化修養(yǎng)。2006年4月,“中文學科通識教育改革———中國古代文學教學與研究研討會”在上海大學舉行。與會的專家學者提出,應打通文學學科與其他學科的教研,致力于培養(yǎng)全面發(fā)展的人;同時強調經典閱讀,呼喚教學中對經典原本的回歸。許多高校也將經典閱讀納入到通識教育實踐中。2000年,北京大學王余光教授開設“中國名著導讀”課程,為不同專業(yè)的學生講授中國傳統文化的核心文本;2000年后,武漢大學人文學院創(chuàng)辦的“國學試驗班”、“中西比較哲學試驗班”,旨在倡導經典原著的閱讀;2005年,復旦大學設立復旦學院實施通識教育,將“文史經典與文化傳承”納入核心課程體系;2009年,中山大學創(chuàng)立博雅學院,引導學生廣泛而深入地研讀中西方經典著作。種種嘗試進一步加深了高等教育界對經典閱讀的重視。
2關于經典閱讀與通識教育關系的調查
2.1蘇州大學通識教育課程改革概況筆者任教的蘇州大學(下稱“蘇大”)于2013年底正式啟動通識教育改革工作。在全面調研國內外知名高校通識課程開課經驗的基礎上,于2014年上半年完成了通識教育課程改革初步方案,并應用到2014級新生人才的培養(yǎng)中。經過3年多的建設,蘇大通識教育課程改革項目已經有200門課程立項,其中人文社科類通識課程(下稱“文科課程”)和自然科學類通識課程(下稱“理科課程”)開設比例為111∶89。筆者對蘇州大學通識課程任課教師群體進行問卷調查,旨在從教學主體出發(fā),搜集任課教師對經典閱讀與通識課程教學相關問題的看法,考察目前在國內高校普遍開展的通識教育改革背景下,經典閱讀融合于通識教育的必要性和有效途徑。2.2調查問卷回收情況本次調查通過“問卷星”生成在線調查問卷,發(fā)放給200位通識課程任課教師,共回收有效問卷74份。填答問卷的74位通識課教師年齡跨度為33歲~67歲,其中男性教師40人,女性教師33人(1人未填性別)。從教師職稱來看,教授16人,副教授30人,講師28人;從講授的通識課程屬性來看,文科課程有54門,理科課程有18門(其中有2位未填課程屬性信息)。筆者設置問題旨在面向所有的通識課程任課教師。從結果來看,多數參與填答的是文科課程的任課教師。部分未參與填答的教師(主要是理科課程教師)說明了不適合填答問卷的原因。如《社會•犯罪•被害》教師指出該課程內容以結合法學知識分析具體的實際案例為主。而《寵物飼養(yǎng)》課程主要通過講授與飼養(yǎng)寵物相關的客觀常識、科學技巧等等,達到知識普及的教學目的。鑒于課程的性質,并不適合以經典閱讀的方式開展教學活動。這也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理科課程的技術性和以培養(yǎng)實踐能力為主的特征。值得注意的是,部分參與填答的理科課程教師肯定了經典閱讀的必要性。例如有兩位醫(yī)學院的教師指出,基礎醫(yī)學等生命科學學科更希望補充學生的歷史觀和人文情懷,建議給學生增加《大醫(yī)精誠》《黃帝內經》等經典閱讀書目,并給予相應學分。因此,問卷調查的結果進一步啟發(fā)了筆者對于經典閱讀與通識教育關系的思考,包括經典閱讀與通識教育目標之間的關系,經典閱讀在通識教學中的落實,以及基于經典教育的通識教育改革。
3經典閱讀在通識教育課程改革中的定位
3.1經典閱讀與通識教育目標通識教育的目標是“人”的培養(yǎng),也就是培養(yǎng)現代公民所必須的基本素質。蘇州大學在通識教育課程改革中提出,通識教育是大學教育理念的集中體現,其目標是培養(yǎng)“全人”,具體而言是培養(yǎng)具有人文與科學精神,擁有健全人格和高度責任感的模范公民[7]。這也契合了蘇州大學“養(yǎng)天地正氣,法古今完人”的校訓精神。在調查中,筆者將通識教育的目的分解為五點征求意見,贊同人數排名前三的是“培養(yǎng)更多的興趣愛好”、“培養(yǎng)思辨能力,促進頭腦發(fā)展”、“完善自我,形成健全人格”。具體見表1。關于經典閱讀對通識課程教學的影響,參與調查的教師也普遍持肯定態(tài)度,約有38%的教師認為“影響顯著”,有57%的教師認為“有一定影響”。對于這三點目標,經典閱讀可以起到很好的促進作用。其一,經典作品包含了豐富的知識和深刻的思想,是先哲智慧的結晶。閱讀經典可以開闊視野,涵養(yǎng)性情,培養(yǎng)積極向上的興趣愛好。例如《論語•陽貨》中有孔子鼓勵學生學習《詩經》的記載,認為“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邇之事父,遠之事君;多識于鳥獸草木之名”,可見經典的好處是多方面的。學生們通過閱讀經歷未曾經歷過的生活,去認識、了解各種人物的復雜情感和個性,學習為人處世的道理;其二,經典作品立意深遠,內涵豐富,這就要求學生在閱讀時必須全身心的投入,才能有所收獲。在閱讀過程中,思想游走在先哲著作的字里行間,時而提出疑惑而進行求索,時而舉一反三聯系辯證,仿佛在不斷地與大師進行對話。這樣的過程是對學生思維能力極佳的鍛煉,長期堅持必然會促進其頭腦發(fā)展;其三,經典作品豐厚的思想內涵與藝術魅力,具有啟迪智慧的持久影響力。閱讀經典為學生提供精神發(fā)育中重要的營養(yǎng)素,有助于其人文素養(yǎng)、道德水準、思辨能力與審美水平的提高,促進全面發(fā)展,形成更為健全的人格。3.2經典閱讀與通識課程教學與專業(yè)課程不同,通識課程是給外專業(yè)學生講授相關領域的知識。對于缺乏相關知識背景的講授對象而言,不能過于艱深。目前通識課程的教學方式往往是某一門學說寬泛的介紹,某一段歷史時期重要歷史事件的列舉,或者是美術、音樂或電影等藝術作品的簡單欣賞,從“XX概論”、“XX通史”、“XX賞析”、“XX鑒賞”等課程名稱上便可得知。然而浮光掠影的講授,帶給學生的是大量零碎的信息以及短暫膚淺的認識,缺乏深刻的體味和領悟,更勿論深層次的思考和有效的創(chuàng)新。關于通識課程教學,有21位教師選擇了“經典閱讀及討論”,占比約28%,略低于“概論介紹”,但大大高于“通史介紹”;此外有44位教師選擇了“通史、概論和經典閱讀及討論相結合”的選項,占比約59%,具體見表2。調查結果顯示一定數量的教師選擇了不止一種教學方式,說明他們認可并實踐著通識課程教學方式的多樣性。通識教學要取得實效,必須認識到通識課堂不是興趣班和講習所,而是傳授人類文明和智識的場所,是為專業(yè)學習奠基的地方,因此各個學科的經典著作是課程內容的最佳選擇。不少通識課教師提出,通識理念置于目前的大學課堂來看顯得較為宏大,并不很好實現,但都肯定了經典閱讀的意義和作用。同時提出每個學科的經典書目都不一樣,不能一刀切。數位教師持相同的觀點,認為經典閱讀與通識教育是相輔相成的關系,通識教育可以更好地推進經典閱讀,需要在通識課教育教學中突出經典閱讀這個關鍵環(huán)節(jié)。因此要接近這個通識教育的目標,就必須找到一個科學有效的切入口,找到一個聚焦點。以經典教育作為切入口、聚焦點便十分合適。在重閱讀的同時,更要重思考,在經典閱讀過程中傳承文化,更要重創(chuàng)新。3.3經典教育與通識教育課程改革的可持續(xù)性目前國內通識教育改革體現在教育體系建設和課程體系建設上,這兩方面都與經典教育密切相關。首先教育體系建設上一般采取“全校通識”+“書院制”的模式,代表了第一課堂的正式課程和第二課堂的非正式教育的融合。全校通識即面向全校本科生推行通識教育課程,實踐通識教育的理念,將結合課程體系設計深入分析。書院制是我國古代書院制度和西方住宿學院制度的結合,古代書院以教學和傳承為本,西方住宿學院致力于學習氛圍的營造,經典教育成為其實現通識教育目標的根本。蘇州大學唐文治書院通過打通文史哲專業(yè)的方式,實施跨學科跨領域的教學方式,培養(yǎng)復合型、學術型的高端文科人才。而打通文史哲的基本途徑,就是回到中國文化的“原典”,對文化史、思想史上的經典著作進行研讀和理解。另外,打通文史哲還需要處理好與現實生活的關系,書院教育時刻與現實生活保持聯系,實現第一課堂和第二課堂的進一步融合,達到通識教育為人生的目的。其次,課程體系建設是全校通識模式實現的靈魂,在目前書院制普遍只針對少數本科生進行試點的情況下,面向全校的通識課程體系建設尤為重要。在調查中,關于經典閱讀對于通識課程教學的影響,認為“影響顯著”的有28人,占比約38%,認為“有一定影響”的有42人,占比約57%,僅4人認為“無影響”,占比約5%。關于經典閱讀應用于通識教育改革的途徑,我們列舉了六點征求意見,結果見下表。可見,贊同率排名前三的是“構建經典閱讀書目”、“學校圖書館提供館藏建設及服務”和“進行通識課程模塊化建設”。前兩點可看做是教學輔助工作,第三點較為統一的反映了通識課程一線教師對課程體系建設的意見,就是建設以經典閱讀為基礎的“核心課程”,這與通識教育改革取得較顯著成效的國內外高校不謀而合。
4將經典閱讀應用于通識教育課程改革的關鍵策略
4.1建立科學有效的教學方式對于主要教學方式選擇的調查中,贊成“以教師為主導,通過課堂講授經典”的有16人,占比約22%;贊成“以學生為主導,分小組進行互動討論”和“形成助教制度,由助教帶領進行小班討論”的人分別有28人和12人,占比約38%和16%,還有18人(占比約24%)贊成將三種形式相結合。值得注意的是,選擇“以教師為主導”為單一教學方式的教師僅僅占了全體的兩成,而選擇“將以上三種方式相結合”的教師,均強調了小組討論與助教制兩者的結合。這說明,大部分的教師主張教學方式的多樣性,培養(yǎng)學生主動學習的態(tài)度,以及發(fā)現問題、分析問題和解決問題的能力,這與通識教育對創(chuàng)造性思維培養(yǎng)的目的是一致的。此外,鑒于“‘通識’當求開放性,‘經典閱讀’當求文本的封閉性”這一認識,有教師提出,首先,把經典當作客觀文本,扎扎實實讀清楚,領會明白,了解其內在邏輯;然后,再追求闡發(fā)、擴展、與自身體驗相結合,追求各類知識、思想的融會貫通。不能為了闡述抽象的文化概念而犧牲文本本身的準確性和豐富性。實際上,這兩個原則并不矛盾,經典文本之封閉性恰恰是通識教育之開放性的前提,兩者辯證統一。經典文本內容豐富,思想深刻,是文明傳承的主要載體。而其中的很多內容已經成為一種普世價值觀,深深植根于人們的日常生活、行為準則和思想感情中。對于大學生來說,教師對經典內容的講解和分析,結合自身的閱讀和思考以及對當今社會的認識,能夠有創(chuàng)造性體悟和發(fā)現。筆者承擔的“推薦書目與名著導讀”教學,在講解《詩經》文本時,將課堂講授、分組討論和撰寫讀書報告三種方式相結合,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在讀書報告中,有學生在農事詩中讀出了先民祈求風調雨順的淳樸心愿,反思了當下人與自然之間的關系;還有學生在征戍詩《小雅•采薇》中如若身臨其境地讀出了隱含的保家衛(wèi)國的自豪之情,從而更加珍惜美好的和平時光;在《豳風•東山》中與古人產生了“近鄉(xiāng)情更怯”的情感共鳴,感受之深刻相信會長存心底。4.2完善核心課程體系建設上文中提到目前國內外通識教育的實踐中,經典教育都是必不可少的內容。在美國現代大學的本科通識教育體制中,要求每個本科生都必須接受經典教育。具體而言,本科前兩年安排學習必修的通識課程,即“核心課程”,課程內容以人文社會科學為重心,西方傳統經典講授和閱讀是主要的教學和學習方式,如哈佛大學、耶魯大學、芝加哥大學、哥倫比亞大學、斯坦福大學等都普遍采用這種方式。綜觀國內高校通識教育改革實踐,無論采取何種方式,經典教育都是其中的應有之義。如清華大學開設的“人文科學實驗班”,前三個學期不分專業(yè),學習內容是中外經典著作的講授和研讀;復旦大學復旦學院設置的核心課程體系中包括了“文史經典與文化傳承”,注重傳統經典的研讀和闡發(fā);中山大學設立通識教育部負責全校學生綜合素質的培養(yǎng),其設計的囊括四大類的“通識教育共同核心課程”其中一大類即是“人類基礎與經典閱讀”,推行助教制和小班討論制,向本科生全面提出經典閱讀的要求。蘇州大學通識教育改革越來越重視經典閱讀,今后的通識課程建設重點會以經典閱讀為主,這就要求有相關課程體系的支撐。目前200門的通識課程數量有必要持續(xù)精簡和淘汰,形成通識教育的“核心課程”固定下來。國內通識教育的積極推動者,中山大學博雅學院院長提出設計5門“共同核心課”作為通識教育課的“綱”,分別是“中國文明史”、“中國人文經典”、“中國古代漢語”、“西方人文經典”、“西方文明史”,下列具體課程作為“目”,逐步建立通識教育核心課程體系[8]。同時輔助以不斷更新的通識選修課,一方面形成完備的通識教育課程體系;另一方面為“核心課程”的調整和完善不斷注入源頭活水。此外,香港中文大學的“通識教育基礎課程”設置了兩門同時必修課,分為“人文”和“自然”兩個領域,分別編輯了《與人文對話》和《與自然對話》兩本教材,教材內收錄了由任課教師指定的經典閱讀篇章。這種基于經典閱讀的,小而精的課程課程設計更容易實現,也能夠培養(yǎng)大學生基本的文化素養(yǎng)。4.3構建經典閱讀書目在古今中外浩如煙海的經典著作中,選擇一批適合通識課教學、適合學生閱讀的經典,顯得十分重要。國外高校在多年的通識課程教學實踐中已經形成了“經典作品的標準選目”,如哥倫比亞大學“文學人文”和“當代文明”兩門課程的經典作品目錄。我國通識教育課程建設在短期內無法達到國外高校的成熟度,但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匯集各方面力量,厘定經典閱讀的標準選目,或者編制經典閱讀教材,供通識課程師生選用。在目前提倡建設書香社會的背景下,各個高校陸續(xù)推出了“推薦書目”、“大學生必讀書目”、“校長推薦書目”等。筆者認為名目繁多的推薦書目往往收效甚微,一方面又會陷入信息超載、選擇困難的境地;另一方面大學生讀書需要指導,尤其是對于內容博大精深的經典著作而言,泛泛而讀沒有效果,也沒有必要。誠如梁啟超先生所說“青年學生‘斐然當述作之譽’,也是實際上鞭策學問的一種妙用”[9],說明讀書治學的必要性。因此,各個高校在開展閱讀推廣工作時,有必要與通識教育改革相結合。將中外的經典作品根據學科分類統一選目,或者選擇經典篇章編選成讀本,供通識課程教師選用。通過課程教學過程中對經典文本的講解、分析,學生配合以思考性閱讀,在汲取先人豐富智慧,領略燦爛文化的同時,形成思辨能力和科學精神,培養(yǎng)高尚的情操和健全的人格,這樣才能真正發(fā)揮經典書目的作用。在具體選擇經典文本時,教師們必須考慮到學生的知識背景,應將全面性和靈活性相結合。關于“學生閱讀經典方式”的調查,支持“閱讀原典”,“閱讀選編的經典篇章”和“閱讀經典闡釋文本”的比例分別是86%、78%和53%??梢姶蟛糠纸處熣J可前兩種方式,但對第三種方式持較為謹慎的態(tài)度。有教師指出,要摒棄一些過分淺顯甚至庸俗的經典闡釋文本,要提防許多現在流行的快餐式的經典解讀。這些文本打著經典的旗號,但實際上帶有解讀者非常強烈的主觀色彩,與真正的經典大相徑庭,閱讀它們也意味著與閱讀經典的初衷背道而馳。此外,有80%的教師贊成以其他方式,比如聽講座、觀看影視作品等來了解經典作品的內容,尤其是理科課程的教師。比如《疫苗改變世界》的任課教師指出,以某疫苗為主題,輔助電影、文學、小實驗會更通俗,更吸引人,也更有教育意義。需要指出的是,對于理科課程是否適合運用經典閱讀方式的問題,筆者認為作為通識教育的理科課程,有必要減少專門知識的介紹,而注重于科學史和學科史的普及[10]。比如醫(yī)學和生物學專業(yè)閱讀《物種起源》《本草綱目》《黃帝內經》等,數學和物理學專業(yè)閱讀《自然哲學的數學原理》《幾何原本》等,以及《中國科學技術史》《科學史》等科學史專著。4.4高校圖書館做好教學輔助工作高校圖書館作為高校教學和科研的輔助單位,有必要配合通識教育改革的開展。而作為大學生閱讀推廣的主體,經典閱讀推廣也是其重要的工作內容之一。結合這兩方面,筆者認為高校圖書館應配合通識教育改革的需求,加強經典館藏建設和經典閱讀推廣服務。香港中文大學有著良好的通識教育傳統,并且分別在3所書院圖書館都設立了通識教育特藏,這3所書院圖書館分別是新亞書院錢穆圖書館、崇基書院牟路思怡圖書館和聯合書院胡忠圖書館。截至2009年底,共有館藏3370種,主要集中在歷史、社科、語言文學方面,占總藏書量58%,流通量占到62%。借閱次數排名前十的著作也與新亞書院通識教育宗旨一致[11]。蘇州大學圖書館(本部館)于2016年10月開設了“通識教育閱覽室”(又稱“閱讀推廣基地”),設有暢銷書、經典閱讀、吳文化、臺灣學者作品展等專架,并提供數字設備和小型討論場所。然而,在本次調查的74名通識課程教師中,使用過通識教育閱覽室的只有12人,不到總人數的20%。超過80%以上的教師表示從未使用過,甚至不知有該閱覽室。另外,有63.51%的通識課教師認為目前蘇州大學圖書館未做到為經典閱讀在通識教育中的應用提供應有的支撐條件。對于經典文本的獲取,有50%左右的教師傾向于購買,另有50%左右的教師傾向于借閱,這就對圖書館館藏提出了要求。因此,圖書館有必要積極采取措施加強對通識教育改革的支持,具體可從以下幾方面著手:學校教務部在充分了解通識課任課教師教學需求的基礎上,通過與圖書館的協調,增加滿足教學需要并自成體系的通識教育特藏,從館藏上服務通識教育改革;配備專職館員向師生提供圖書借閱及數字資源設備使用方面的指導,從服務上提高利用率;開辟專門的空間作為討論室或研究室,便于師生課后組織讀書會和閱讀分享會,在小班制和助教制度尚未實行前提供條件,加強通識教育館藏的利用;將通識教育改革、通識閱覽室建設與本校經典閱讀推廣工作結合,根據課程教學內容,舉辦延伸性的讀書講座、讀書競賽、觀影活動等,形成經典閱讀的連鎖效應,有利于校園良好閱讀風氣的形成。傳統經典是一個民族優(yōu)秀文化的集中體現,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智慧寶庫,應該代代相傳,歷久彌新。而真正做到讓大學生閱讀和掌握經典,必須切實把經典教育和高校人才培養(yǎng)體系結合起來。通過人才培養(yǎng)、文化傳承和教育改革實現民族文化復興的目標。而高校通識教育建設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需要我們不斷地思考、實踐和努力。
作者:李雅 費王開 單位:蘇州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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